李彥宏All in 人工智能
昨天百度世界大會,李彥宏一亮相,朋友圈就開始刷屏,差點被玩成「廠長粉絲大會」。國貿三期的大會場,從早上10點就封場了。沒辦法,來的人太多。很多觀眾不得不跑到隔壁的嘉里中心看直播。
據說今天是廠長生日,虛歲50,中國人講「知天命」的年紀。三周前,廠長去中國科學院大學做校招演講,校領導問他今年百度還有什么黑科技可以公布。李彥宏神秘地說,接下來看百度世界大會就知道了。
昨天的大會上,無人車的量產時間表、智能音響、智慧城市、內容智能分發(fā)、手機智能助手、車載智能助手……幾乎每一個新品,都和AI有關??紤]到廠長20年不變的顏值,你很容易誤以為這是一家剛剛誕生不久的人工智能公司。
AI對廠長和百度來說,確實像二次創(chuàng)業(yè)。從PC互聯(lián)網到移動互聯(lián)網,廠長曾承認一度布局晚了。「2013、2014那兩年,我經常想,是不是要被顛覆了?!官I91、收糯米、布局O2O,倉促上陣。而外部環(huán)境的變化,往往源于內部的不確定性。百度每年都要評選優(yōu)秀項目團隊,2015年有個項目層層過關,到了李彥宏這里一看:之前不是有個團隊做了同樣的事情嗎?「為了顯示自己的技術能力而重復做一些事情,是我非常痛恨的。」那兩年李彥宏講得最多的是狼性。
百度進入「熟男」階段,遇上了移動互聯(lián)網的春天。2010年,谷歌正式撤出中國,給兩家搜索巨頭長達5年的競爭畫上句號。廠長說,很多人認為是谷歌的離開成就了百度,其實之前5年百度的市場份額是一直上升的。不管怎樣,當移動互聯(lián)網開啟的時候,百度在搜索江湖一家獨大了。
今年不到半年時間,百度市值漲了300多億美金,比過去兩年的市值增幅都要大。廠長首先要感謝AI。有人問他,十年前就有人做AI,為什么這個事最近一年才火起來。廠長說Timing很重要。
「一個人的預言50年以后被證明是對的,大家會說他是一個先知、他很偉大,但企業(yè)家不能這樣。企業(yè)家如果說50年以后會是什么樣,我現(xiàn)在做一個什么什么事情去迎接它,那你就死定了。所以你要做的事情就是要把握好時機,什么時候它快要來了,還沒有來,這個時候進去是最合適,成功概率也是最高的?!?/p>
但太晚也不行。一個大潮要起來的時候,做好準備很重要?!附裉爝@個事沒有準備好,明天又發(fā)現(xiàn)那個事也沒有準備好,后天發(fā)現(xiàn)還有其它20件事都忘了準備。這個時候心里就會發(fā)慌了?!惯^去兩年,李彥宏在很多場合都很坦誠,說那兩年是自己最焦慮的時刻。
百度面對移動互聯(lián)網就像一個人面對青春期,很多問題、誘惑迎面而來的時候,并沒有做好準備。但AI不是?!高^去幾年,百度每年研發(fā)投入都要占到全年收入的15%,這個一定是中國公司里面最高的?!?015年第三季度,百度利潤同比掉了近30%。很多人注意到了廠長「拿200億砸O2O」的豪言壯語,沒有看到狼廠對AI的投入。
人工智能繞不開硬件。李彥宏說以前單純做互聯(lián)網產品,總是很自豪地說「我們從來不碰硬件」。但現(xiàn)在不行了,五環(huán)坐無人車拿到罰單之前,其實廠長已經體驗過好幾次了。「到了人工智能時代,發(fā)現(xiàn)如果硬件不跟著改,很多事情是沒辦法做到很好的用戶體驗的。所以就得跨出comfort zone(舒適區(qū)),去做新的東西,甚至要跨出計算機科學?!?/p>
早在2014年,李彥宏被鄧鋒、徐小平、丁健等大佬拉去成立一個公益組織:未來論壇。主要關注原創(chuàng)性的基礎科學研究,每年會拿出幾百萬美金予以獎勵?;I備期間,李彥宏的一個建議引起了其他大佬的熱烈爭論:李建議不要像諾貝爾獎那樣,非要等幾十年的試驗驗證才給科學家頒獎。后來這個大獎確定為獎勵那些不守舊、有創(chuàng)新的年輕科學家,讓他們去影響更多的年輕人。
廠長也年輕過。1996年在華爾街工作,代表公司去拉斯維加斯開會。同行們都去賭場碰碰運氣,李彥宏坐在會場想搜索引擎。當時網頁搜出來的結果質量特別差,因為它是基于詞頻統(tǒng)計的原理,這個詞在這個網頁出現(xiàn)次數越多,排名就越靠前,顯然特別容易作弊。
李彥宏本科學的是信息管理,天天研究論文檢索(SCI)。決定一個人學術成就的高低,就是看他的論文被引用次數?!肝揖拖?,互聯(lián)網的超鏈其實不就是個Citation(引用)嗎?我想到哪篇網頁質量高就看這個鏈接有多少個引用就好了?!?/p>
回到紐約拿著這個想法跟Boss匯報,想申請專利。Boss說Good,然后就沒下文了。在美國申請專利是一件特別費時費力的事情,一般都是專業(yè)律師公司承辦。李彥宏一沒時間,二沒錢,然后就自己買了一本專利申請的書自己一邊研究一邊申請。后來廠長所持有的「超鏈分析」技術專利,就是這么來的。
關于廠長回歸創(chuàng)立百度流傳最廣的段子,是說夫人馬東敏把李彥宏種的菜園拔干凈趕他回國創(chuàng)業(yè)的。李彥宏辟謠說,時間反了,是先回國創(chuàng)業(yè),后來才拔的。
在人生精力最充沛的時候,趕上了互聯(lián)網的青春期。李彥宏2000年創(chuàng)立百度,2005年上市,2010年統(tǒng)一中國搜索江湖,2015年一邊焦慮一邊All in 人工智能,幾乎每隔5年,百度都會來到一個歷史節(jié)點。參加貝爺的野外生存節(jié)目《越野千里》,英國退伍特種兵問廠長創(chuàng)業(yè)最難的時候是哪一年。廠長告訴他是2008年。
那一年CFO在三亞不幸溺水身亡,CTO離職創(chuàng)業(yè)?!付嗄甏罱ㄆ饋淼暮诵膱F隊,突然就散了,我感覺公司就剩我一個人硬撐著了,太恐怖了?!箯S長一邊吃著烤的半生不熟的牦牛心臟,一邊跟貝爺回憶。
馬東敏最初知道廠長要去參加貝爺的節(jié)目,是反對的,說太危險了。女兒問他為什么去,廠長說就是覺得好玩呀。女兒拽著他的衣服說:好吧,不許你Fail!
青春期的李彥宏失敗過。1987年高考,他是山西陽泉狀元,但沒進全省前十。后來他和同學去省城新華書店,發(fā)現(xiàn)除了輔導書,還有很多關于計算機的科普讀物,而這些書是在陽泉的新華書店看不到的。那時已讓李彥宏明白,這個世界有些資源是分配不均的。
這些年廠長經常碰到一些傳統(tǒng)行業(yè)的老板,對方經常問他:百度這么大了,你每天還用上班嗎?廠長覺得不可思議?!富ヂ?lián)網就是這么一個殘酷競爭,快速變化的環(huán)境。一直到今天還是會不斷的有新東西出來,指不定哪個新東西把你淘汰了。」
李彥宏用「沒踩上點」形容百度移動互聯(lián)網的最初幾年。而他認為對人工智能的準備,百度沒有起晚。「準備是對的,但是沒準備的到底是不是錯的就不知道了。」
在國科大那次演講當晚,有同學問李彥宏,作為一只「科研狗」,如何防止過早脫發(fā)?即將50歲的廠長傲嬌地說:我沒資格回答這個問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