游戲課和正常課程看起來沒有兩樣。
北京大學當代文學博士生傅善超
潛心創(chuàng)意的“游戲蟲”
在北大,有一門課程叫做“跨媒介創(chuàng)意寫作實踐”,外行人都稱它為“游戲課”。這門課前五堂在教室內進行,由老師和游戲從業(yè)者講授游戲開發(fā)、運營、營銷、發(fā)行等環(huán)節(jié)。之后,同學們會走出教室,到游戲公司進行實踐。期末成績評定中,實踐成績占70%。
這門課源于2016年秋開設的“電子游戲與文化理論”,兩門課同為一個體系。課程開設者北京大學中文系副教授邵燕君表示,“電子游戲作為第九藝術,涵蓋了以前的藝術形式,在網絡時代它將成為主流文藝。我們在這個意義上對它進行研究,同時也給同學們提供實踐機會。”
游戲是一種文藝形式
北京大學的討論教室內,課桌圍在一起,老師坐在學生中間,邊演示PPT邊講課。遇到有趣的問題會停下來,大家一起討論。這是“跨媒介創(chuàng)意寫作實踐”的課堂部分。授課結束后,同學們會進入到與該課程合作的游戲公司——英雄互娛實習。
邵燕君教授表示,這門課主要是為中文系“創(chuàng)意寫作”方向的碩士研究生開設的,其他方向、院系的同學,選課的也很多。課程開設以來,學生們參與熱情很高。有一次邵燕君去參加重要會議,學生們不愿意暫停一次課,主動要求自己組織討論,據反映,那堂課的效果還挺好。事實上,在2016年,邵燕君教授還在猶豫何時開設游戲課,就有不少學生“慫恿”她馬上開課。
“慫恿者中間,帶頭的是傅善超同學。從寫課程申請到編課程大綱,從課堂組織到作業(yè)批改,全是他主導的。” 邵燕君說。
傅善超現(xiàn)在是北京大學當代文學的博士生。他在碩士期間學習的是“文學研究與創(chuàng)作”,師從曹文軒教授。在讀博期間,游戲成為他主要的關注點。“善超是一個方向感非常強,而且愿意為此投入的同學。就算冒著很大的風險也愿意往前走。他本科學習物理學,因為喜歡寫作放棄學物理,并且考上了寫作專業(yè),后來慢慢關注到游戲研究。我現(xiàn)在還沒有完全進入游戲,但是我判斷游戲未來會有一個很重要的位置,所以愿意給學生們提供一個平臺,讓他們施展。”邵燕君告訴北京晚報記者。
為什么會從寫作轉向游戲研究,并且“慫恿”老師開游戲課呢?北京晚報記者采訪了傅善超,他表示自己原先并不是熱忱的游戲玩家,做游戲研究,最大的契機是幾年前閱讀了游戲評論。
“我之前也就是把游戲當成一個玩意兒。說真的沒有想到它能有人文的向度。有一次看了游戲設計師寫的評論,他明確地把游戲當作一個作品,甚至是一個藝術品。中間講到一些設計技巧,就有點像寫小說的技巧,我突然覺得游戲是一個挺正經、挺有深度的東西。2015年,上了邵老師的新媒體課程。有一次課堂自由報告,我選了游戲作為主題。剛好有幾位感興趣的同學結成了一個小組,這就成了游戲課最早的原型。”
“讓游戲更有人文關懷”
采訪傅善超時,他正和其他選課同學一起,在游戲公司完成這門課程的實踐。課余時間,他還在創(chuàng)作游戲劇本。“電子游戲在歐美誕生的四十多年來,粗略地說,人文關懷在增加,但還不夠。我想讓人文性和故事體驗在游戲中更重一點。現(xiàn)在在寫的這個游戲劇本,背景是世紀之交,我們想把1999年和2000年的一些大事記融進去。游戲是互動性很強的媒介,可以直接扮演里面的主人公做各種事情,我們試圖用這種形式去讓大家體驗一種歷史記憶。”
傅善超認為,游戲不僅可以像文學一樣有人文關懷,本身也有比較強烈的技術屬性,緊跟著當代社會的科技發(fā)展。
“在歐洲,最早做游戲研究的一批人就是學歐美文學或比較文學的。他們最早也是把游戲當成某種新文學來研究。很多游戲是高度幻想的,和科幻文學很接近。但是,和文學研究不一樣的是,游戲的技術屬性更強。利用技術的手段,你就可以直接進入其中。這時候,故事就不光是一個風景了,而變成一個環(huán)境。”
說到未來的規(guī)劃,傅善超表示,“想成為一個游戲研究學者,同時具備游戲設計的技能點。”
除了傅善超之外,最早選修“電子游戲與文化理論”的學生,有一些選擇了畢業(yè)工作。選修過游戲課的鄧同學現(xiàn)在某一線游戲公司工作,她表示,“進入游戲行業(yè)的同學不少,好幾個同學是在網易游戲、騰訊游戲的策劃崗。之前游戲課對我們有理論指導的意義。”